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轻轻拨动手柄，就能让300多个形态各异的古今人物手舞足蹈。在刚刚落下帷幕的浙江省农博会上，摆放在农博会温州农耕文化馆内的一台名为“首饰龙”的神奇装置博得了满堂彩，还赢得了浙江省委书记夏宝龙、省委副书记袁家军等人的点赞。
这一台“首饰龙”就出自温州乐清北白象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首饰龙的传承人林顺奎之手。这神奇的装置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前几天，作者走近林顺奎，采访“首饰龙”的台前幕后故事。
首饰龙省城成“明星”
乐清非遗传人林顺奎打造
“一条长达5米、高近4米、宽2米的中国龙，色彩缤纷，龙头高昂，龙尾伴随着喜庆的音乐不停地摇摆。龙身至少有4层亭台楼阁组成，在80多个亭台楼阁里演绎着80多出戏码。300多个形态各异的古今人物还会手舞足蹈地演绎起他们的故事。”11月24日到11月29日，在杭州举行的2016浙江省农博会上，一只名为“首饰龙”的装置成了展会上的“明星”。
61岁的林顺奎就是该“明星”的打造之人。林顺奎是浙江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乐清首饰龙）代表性传承人。出身于细纹刻纸世家，乐清北白象镇东巉村人，15岁开始跟父亲林邦栋学习细纹刻纸和首饰龙制作，并带徒学艺，向本地及外地学生20余人传授首饰龙制作技艺，从艺40余年，系林氏家族第五代传承人。林氏首饰龙富丽堂皇，龙身装有可转动的木雕人物、生产生活工具模型等，具有浓郁的传统文化气息。作品多次参加全国及省级展览获特等奖、金奖。
耗费一年半完成制作
省委书记点赞温州民间工艺
“参展农博会是个巧合。半年多以前，浙江省农业厅优质农产品开发中心的陈主任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首饰龙的报道，便向我发来了邀请函。”制作“首饰龙”的林顺奎说，相中了首饰龙后，陈主任特地来到乐清北白象镇的工作室踩点。此前，这只“首饰龙”已被浙北一家公司预订，接到参展任务后，林顺奎便和女婿等七八个人加班加点赶制“首饰龙”，前前后后耗费了一年半时间。制作完毕后，他还特地找来了12米长的大卡车，才将它安全运抵杭州萧山参展现场。
林顺奎说，“首饰龙”的受欢迎程度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首饰龙制作工艺源于祖上400多年前的技法，制作的人物和场景也大多是做豆腐、打肉、弹棉花等贴合“农耕”主题的老行当。“吸引人的是，只要拨动首饰龙的手柄，整个龙身300多个小人偶都会手舞足蹈起来。哪怕你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也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前不久的下午，省委书记夏宝龙就亲自来体验了一番。”林顺奎说，夏宝龙书记转动手柄，首饰龙身上的所有机关都动了起来，上面的人物、场景栩栩如生。夏书记一边点赞首饰龙灯精致，一边感叹温州民间艺人及其工艺精湛！此外，夏书记还了解了首饰龙有关传承情况。
已经有400多年历史
光绪年间开始代代相传
从杭州的展会归来，林顺奎和林家第六代传承人黄孟等人又像往常一样，一头扎进了赶制首饰龙的进程中去。他们正在赶制的六七艘首饰龙，是乐清、永嘉等地的村子订制的。明年元宵节，这一批首饰龙便将会是当地十里八乡的主角。
首饰龙在乐清已经有400多年历史。明代姜淮所著《歧海琐谈》记载，当时乐清就有盛传“村落糊楮，像龙首尾，裁版为身，机转辘轳，篝灯于上，从以金鼓，沿门索赏，谓之龙船灯。”因此，乐清首饰龙又被当地百姓称为“首饰龙灯”、“龙船”、“平龙”。而林家自清代光绪年间开始代代相传，林顺奎如今是乐清市最著名的首饰龙制作手工艺人。
你看！林顺奎正在埋头调试齿轮。“正是这些齿轮让300多个小人偶动了起来。整艘首饰龙有两三百个大小各异的齿轮。”通过手摇或电机的带动，首饰龙龙身上的亭台楼阁便会动了起来，甚至每个人物的手掌都能一开一合，令人叹为观止。他说，就是木齿轮的紧密咬合，让这些人物“活”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制作工艺涉及细纹刻纸、木匠、竹匠、设计、雕刻、油漆画等等。光是选择首饰龙龙骨就不得马虎。林顺奎说，首饰龙的龙骨要选择上好的杉木，而后根据龙骨大小设计、安装齿轮和整体构造。再利用竹丝捆扎、固定、制作成船型底座，用链条链接，组成一个传动装置，制作龙肚和龙身。之后才是用细纹刻纸、装饰布等装饰，安放小人偶、道具等。每个步骤都要反复调试，一有差池，小人偶就动不起来。
六代传承传男也传女
“游”到北京上海亮相
“我们林家的首饰龙，现在传到了我女儿、女婿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但是想要继续发扬光大，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林顺奎说，“首饰龙”技艺涵盖“百工”，一个工匠学一门技术容易，同时学好几门却是难上加难。
一只首饰龙，光零部件就有上万个，全手工制作，却没有一张图纸，凭的就是手手相传的经验。“我们制作首饰龙的，可以说是‘窥一斑而见全豹’，只要看到龙骨就像看到了一整只首饰龙。就算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徒弟，光是学会基本的搭配和雕刻就得五六年，核心技术的木齿轮制作和调试以及人偶安放现在还没几个人掌握。这也就是我们首饰龙技艺传承难的原因之一。”
已经是花甲之龄的林顺奎坦言，尽管传承较难，但他对传承的问题并不担心。儿孙辈从小在一旁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能够帮衬一下。而女儿、女婿等人虽然还不能担当大任，但目前也都扎身其中。令他欣慰的是，乐清的首饰龙已经“游”出了乐清，先后在北京、上海等地亮相……
来源： 温州晚报 | 作者：童锡基 李立 | 责编：俞舒珺 审核：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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