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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作家学者追忆诗人白桦:田野白桦静悄悄
发布时间:2019-01-15 14:47:12    

   89载春夏秋冬,89载风雨兼程。今日,杭州冬雨。亦如诗,亦如歌,缠缠绵绵,田野白桦静悄悄……1月15日凌晨,那位风度翩翩的诗人,那位潇洒优雅剧作家,那位才华横溢的作家——白桦在上海逝世,享年8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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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如隔世,那年此时,我曾在西溪约访了您——著名剧作家、诗人白桦老先生。彼时,西溪的梅花未落、桃花已开,清寒中已然春光乍现。我说:“今年桃花与梅花一同绽放了。”白桦说:“对!她们在互相等待。”是啊,梅花含香憧憬着无限春光;而桃之夭夭,亦不辜负寒冬中漫长寂寞的等待。

  如今即使黄花落尽,也决不开一朵谎花。

  眼前,从朋友圈里的照片中,不断闪现的这位老者,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潇洒优雅、才华横溢的白桦?还是那位卓越的诗人,因敢于直言而饱受忧患的作家?长诗《孔雀》和十四行诗展示出他的非凡才情,《山间铃响马帮来》《今夜星光灿烂》等一系列人物生动、诗情盎然的电影,更成为中国电影史上不能忽略的佳作。而当文学被时代浪尖裹挟之时,白桦也曾经历灾难和荣耀。

  在浙江文学艺术界同仁心目中,白桦的一生,是跌宕起伏的一生。白桦留给我们的,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面貌”,也是“一个时代文学曲折前行的轨迹”——1930年,白桦出生在河南信阳。那一年,梅兰芳走上西方舞台,左翼作家联盟在上海正式成立。伴随着出生时的如晦风雨,白桦一生也经历了数不清的苦厄。从《曙光》《今夜星光灿烂》到《苦恋》,每一部作品都引起轩然大波;而每一次波澜,都给他和家庭带来了非同一般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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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诗人李郁葱感言,白桦写过许多小说,写过许多电影、电视剧本,是剧作家;还写过不少散文、诗,是散文作家、诗人。“但是在我看来,他的本质是诗人。”白桦不论写什么,都充满诗意,而诗意正是他内心丰富感情的自然流露。

  “一个令人尊敬的作家。想起了云南的云、白桦林中的眼睛和雪地里的问号。”如同浙江作家们所言,当年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有天晚上去看露天电影,一连看了两场,结果第二天上课打瞌睡,挨了老师的批评。其中一部,就是《山间铃响马帮来》,但当时我们都被紧张的情节吸引,并未注意到字幕“编剧白桦”。

  浙江大学教授胡志毅回忆道:1982年,白桦给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写过一部话剧《吴王金戈越王剑》。2015年,这出1983年首演的大戏尘封多年后,由当年的导演、北京人艺老艺术家蓝天野复排搬上舞台,曾在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演,并举办“越冬的白桦诗歌朗诵会”。朗诵会尾声,当时85岁的白桦登台朗诵自己晚年的作品《一棵枯树的快乐》——“本来我就已经很衰老了,已经到了俗话说的风烛残年。请透过我的创口看看我的年轮吧!每一个冬天的后面都有一个春天……”

  胡志毅说,“这两次演出,我都观摩过。” 看过这部作品的观众都明白,因为以全新的角度重新审视吴越争霸历史,引起文化界、思想界的巨大思考和争议。以往人们所强调的仅仅是在越王勾践身上体现出的人性光辉,“卧薪尝胆,艰苦奋斗”。司马迁都曾经给予勾践以很高的评价。但是,史书记载中,越王勾践身上的人性卑劣一面,却常被人们忽略。勾践复国是恢复王位,民众恢复的才是越国,才是越人的尊严。越国灭吴之后,历史给越国民众展现的画面呢?李白有诗为证:“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乡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33年后,这部作品得以重排,作为自己的导演处女作,89岁的蓝天野在等待了33年后,终于看到了作品重新上演。

  曾记否,就在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上,白桦做了一个题为《没有突破就没有文学》的发言:“文学像河流那样,是自由的;文学像河流那样,又是不自由的。因为自由自在的河流也会屈从于寒冷的季节,因冻结而停滞;也会屈从于大地的地质活动,被迫陷入溶洞,因局限而成为潜流,很久都会无声无息地埋没在没有阳光的地层下。但是,朋友们!听!河流总在向前涌动着、歌唱着,这就是希望。”第二天《人民日报》用一个整版发表了他的讲话。这个发言影响之大,是白桦没有预料到的。巴金、严文井、冯牧、陈荒煤等许多前辈作家都给予了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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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桦心中,文学不仅是一种形式,也不仅是各种各样的形式,它是内容,主要是情感、感悟与爱——2006年,白桦在“20世纪中国文学的回顾与21世纪的展望”研讨会以《文学的河流》为题,以诗化的语言发言:文学像河流那样,是自由的;文学像河流那样,又是不自由的。因为自由自在的河流也会屈从于寒冷的季节,因冻结而停滞;也会屈从于大地的地质活动,被迫陷入溶洞,因局限而成为潜流,很久都会无声无息地埋没在没有阳光的地层下。但是,朋友们!听!河流总在向前涌动着、歌唱着,这就是希望。

  前些年,我曾去上海位于南京西路的家中看望过白桦,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目光沉静平和。因为腰椎受损,他已经多年不能站立,《回忆录》的写作被迫中断,书桌上的电脑也已经很久未曾打开。尽管只能在轮椅上行动,白桦仍然堪称是“与时俱进”的作家。他是最早一批开始使用电脑的,2009年12月开通了博客,两年前又开始使用微信,还有朋友为他建了一个叫“白桦村”的公众号。

  为许多人所不知的是,白桦还写得一手好字,不论走到哪,口袋里总带着一颗以阴文镌刻的“白”字章和一颗以阳文镌刻的“桦”字章。才思敏捷的他,总能因人而异写下一句富有诗意又切合人意的句子。写毕,端端正正盖上“白”“桦”两章。这么一来,他博得了“书法家”的美誉。老人开玩笑说:“我访问美国时,随身带着印章,可是没有一个美国人请我题字。访问日本时,我不带印章了,天晓得,每到一处都要我题字!”

  当然,最美的时光是在那间书房里,倾听老人对文学的倾诉:“我有过多次这样的奇遇,从天堂到地狱只在瞬息之间;每一朵可爱、温柔的浪花,都成了突然崛起、随即倾倒的高山……”白桦的这首《船》包含他对人生的深沉思考,使它具有哲理思辨和浓厚抒情的特征,船的遇阻不是偶然的“奇遇”,而是历史前进中的必然。诗人把它称之为“浅显”的“道理”,不足为奇。但这种“浅显”的道理,是有其深刻的人生哲学在。诗人以其强烈饱满的热情,浓墨重彩地把它表现出来,使它比现实更复杂,更真实深刻,给人以美的感受与哲理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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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袁敏感言,他的《苦恋》至今难忘。作为“苦难一代”的代表,白桦也始终秉持文人的风骨和良知,将自己遇到的不公、不平和痛苦转化为诗歌,以至有人称,白桦的“每一行诗都是从血管里流淌出来的滚烫的诗句”。他挚恋着自己的祖国,他曾说:“我是一个早熟的热烈的恋人,由于对她的爱,我的生命才充满力量和希望;由于对她的爱,才命运多舛,痛苦不堪;但我永远天真烂漫地爱她,因为我是那样具体地了解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们的祖国!”

  就像白桦自己非常喜欢的那句俄国歌曲唱的氛围——“田野白桦静悄悄”。在雾霭中,白桦树闪着银色的微光,让人们确信它还站在那里,就足够了。

  足够了!那就“一路走好!时代疾风中的一株白桦”——今日,杭州冬雨。亦如诗,亦如歌,缠缠绵绵,田野白桦静悄悄……

来源: 浙江日报    | 作者:刘慧    | 责编:张云松    审核: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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